
实现文物的仿真复制 把历史装进口袋里
2014年11月12日,大气磅礴的敦煌莫高窟“长途跋涉”3000公里,“搬”到了清新秀美的浙江大学校园里。这是浙江大学文化遗产研究院科技考古中心历时4年精益求精的结果,他们采用数字技术实现了莫高窟第220窟的仿真复制。迄今为止,浙江大学联合敦煌研究院已经完成了敦煌60个石窟的壁画数字化工作。
“新”220石窟是这样形成的:在数字采集过程中运用浙江大学自主研发的照相系统把洞窟里里外外360度无死角地全部拍摄下来留作电子信息;然后进行拼图,重现原图的色彩和造型;最后把印有壁画的宣纸贴在提前搭建好的石窟的建筑上。此外,在构建方法上更加注重还原保真,石窟的弯曲和墙壁的拼凑都是严格按照本来的形状,没有硬拉成横平竖直,这样感觉更加逼真。从拍摄的照片来看,让人以为是真的到了莫高窟。
“这种复制最根本的意义在于把敦煌壁画当前的样子高精度、高还原度地记下来,待敦煌壁画由于老化或是其他不可抗力的因素而毁损或是消失掉的时候,我们还能再把它复制出来。”科技考古中心副教授刁常宇说。
莫高窟第220号洞窟“变身”在杭州,使当地市民大饱眼福,许多游客评论道,“来趟杭州观两城,好玩儿又过瘾”。
洞窟复制的形式,既消除了不能亲身游览莫高窟的遗憾,也为教学提供了丰富的素材支持。循着石窟壁画的复制原理,墓葬壁画的复制也是异曲同工的。浙大还与陕西、山西等省市携手墓葬壁画的数字化工作。
2015年1月,浙大刚刚完成山西省忻州市九原岗北朝壁画墓道壁画高清信息留取工作。“我们第一时间完成了壁画数据的高保真采集,将依托所获取的数据继续进行宣传展示视频的制作。当然,再成功复制出一个墓葬也是不在话下的。”刁常宇说。
我国数字博物馆建设是从20世纪90年代兴起的,经过十几年的快速发展取得了可喜的成绩。2001年7月16日,故宫数字博物馆网站的开通标志着我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数字博物馆诞生。
陕西是文物大省,同时又是科技大省。陕西省文物局局长赵荣说:“数字博物馆建设应该在把文化遗产传递给社会的过程中,以更具惠民的思维和更为便捷的方式,让博物馆的文物真正地活起来。”
2008年底,陕西省完成了全省文物数据库的建设工作;2012年8月28日,陕西数字博物馆正式开馆上线运行。目前,日平均浏览点击人数为1200余人,预计2015年点击人数将会突破80万人次;2013年推出“随身携带的”移动网络版;2014年推出《陕西数字博物馆(口袋版)》,实现了把历史装进口袋,成为一个可以带回家细细体验的博物馆。据了解,近期陕西数字博物馆还会推出全国第一个文创产品交易平台。
进入实体博物馆或是文化遗址中,很多游客觉得“看不够”,舍不得离开。省时又省钱,好玩又好看,“管饱”观众是数字博物馆的宗旨。360度全景视觉图像替代了冰冷的橱窗,品一杯香茗,感受文物映射出的朝代更迭与沧桑变迁。绘声绘色的文字编辑与图片色彩转换取代了实体参观时的“走马观花”和偶尔的心不在焉。在数字博物馆的畅游中,能及时有效获取文物信息、自主选择馆藏内容,既方便又快捷,感受与实体参观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在强化教育功能的同时,数字博物馆也要开发具有文化娱乐功能的文化展示平台。” 陕西省文物数据中心主任邵小龙说,“必须尊重网民的心理感受、审美趣味和认知特点。在这点上,就要引入‘互联网思维’,让人民群众成为数字博物馆建设的参与者,这又要引入智慧博物馆建设的思想,让网络‘原居民’和网络‘移民’把控数字博物馆的明天。”
目前,以数字博物馆为基础,充分利用物联网、大数据和云计算等新技术,我国正在构建以全面透彻的感知、宽带泛在的互联、智能融合的应用为特征的新型博物馆形态。实现实体博物馆向数字博物馆转变,最终向智慧博物馆迈进,这是博物馆发展的大趋势。
据悉,故宫博物院已经开始建设数字社区,最快到2016年全面落成。观众无需亲临,通过手机、电脑等设备就能瞬间“游览”紫禁城。故宫将有多座数字专馆,包括首都机场T3航站楼“故宫印象”展厅、端门数字博物馆、西玉河故宫北院区数字文化中心、大高玄殿数字讲坛等。在数字科技的时代中,我们期待博物馆掀起文物保护的“新浪潮”。
(以上来源:人民日报,内容略有删减)
全球资讯网络是博物馆发展的必然趋势
全球化为博物馆事业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而新科技的运用与发展促进了全球化的趋势。博物馆与新科技的结合虽然包括了较早发展的数字化典藏库、远程教学、多媒体的展示及光碟的制作等,但是最具影响博物馆发展的关键因素仍是全球资讯网络。电子工艺与技术的革命性发展,创造出电子时代的空间与社会形式,改变知识与权利的性质,重塑理性与经验的关系,解构学习与娱乐之间的明确界限、揭示人与物之间的关系,而不同的社会文化体系、各类型的组织、意向迥异的团体,不但受资讯科技制约,也以其既有的、特有的存在,来定义、诠释与操弄这项科技。全球资讯网络不仅颠覆了博物馆陈旧的管理和传播的模式,而且亦是博物馆发展的必然趋势。
由于电子时代的博物馆的电子数字化科技,拥有容易接近、结构自由化、无限超链接容量、积极的互动性,以及强大的多媒体能力等特征,使其得以处理多样化、异质化与差异极大的各种需求,扩张传统博物馆空间、改变稳定的世界观,反省思考和行动上的线性取向。电子时代的博物馆不但渐渐形塑出拥有自成一格的组成方式与价值体系的虚拟社区,也跨越了更复杂化的传统实体博物馆所偏重的资料库性质。网络中的博物馆不仅仅满足于消极的、被动地提供资料与讯息,而以积极的知识管理与促进创造性的想象、参与社会文化实践,创造出新形式的社会互动关系与沟通。
“网络化”并非一个超前的概念,但在广播、电视的领域上仍处于单向状态,其信号发送只能依赖控制中心,而电话虽然可以双向互动,自成为信号的发射/接收端,不过多方互动与传播仍不利,直到网际网络出现后,才将“网络化”彻底实践。网络技术在1990年开始成熟普及,并展现出极为强大的全方位整合能力。从依赖电脑作为讯息收发的操作端点,到逐步与其他媒介互相整合在一起,只要能跟网络搭起联系的界面,无论是手机、电视还是游戏机,都能成为讯息收发的端点,同步进行讯息的即时传达,并同时开拓了新的空间版图,成为以互联网络为核心,所延伸出的新资讯技术。网际网络在电子时代为博物馆带来了新的运营契机,实体或虚拟的博物馆可以借由网际网络提供无时空限制的服务与操作形式。全球的博物馆美术馆的发展方向大体都以典藏、研究、展示、教育及传播为主,还有助于这些专业部门的行政管理工作,电脑化的工作流程大大提高了博物馆内的工作效率,不仅如此,网际网络的科技更能使这些工作超越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博物馆的行政、典藏、展示与教育等部门管理,能够借由内部网络的联系,达成无时差的管理,这是基于网络的新资讯能在企业内部任何一点将最新资讯上网,管理者也几乎能同时上网看到最新资讯,进而在了解最新的企业情况下,做出最符合现况的管理决策。外部网际网络的建立,使得需要博物馆资讯的人们在任何时刻与任何地点只要连接上博物馆美术馆的网络,便能够查询到博物馆最新的展示与教育活动讯息及查询典藏品的借出入情况。无论是内部网络的资讯或外部网络的资讯,网际网络提供了一个不受时空限制的查询环境,但是确保内部网络与外部网络相关资讯的随时更新,才是让网际网络发挥其无时差功能的最佳保证。
博物馆的网站是开拓潜在观众的渠道
博物馆、美术馆与网络结合并成为潮流不过是近十年的事,但是只有博物馆、美术馆自身设置专属的网站并积极开发内容与服务,观众才能享有博物馆的丰富资源。在法国,博物馆自1995年起才开始设置为大众开放的网站。在台湾,台湾历史博物馆于1996年拥有了自己的网站,成为台湾最早架设博物馆专属网站的博物馆。在短短的数十年内,由于网络博物馆发展之迅速,国际博物馆协会也从1996年起选用已于1994年开启的“虚拟博物馆资料网”(Le Virtual Library museums pages,VLmp),收纳全球博物馆的网站(http://www.icom.org/vlmp/),今天VLMP已经成为探索全球博物馆最便利的链接。VLMP的使用者在1994年8月开始使用时为3459人次,之后以稳定的比例增加,直至1998年4月已增加为109724人次,而在2004年9月已超过680万人次,同时,也已经有人着手针对线上使用者的期望与使用方式的研究,网络族群质或者量的研究将会成为未来博物馆观众研究的另一个重点。
无论博物馆数字化如何试图超越物质性的限制,一个成功的数字化博物馆往往是在某一些制度化的博物馆的支持之下建立起来的,数字化博物馆不但直接依赖博物馆机构的既有的大量典藏品,而且也是和各种学有专精的研究人员的知识成就与文化视野分不开的。因此,数字化博物馆都是建构在该博物馆既有的网站或首页之上。事实上,博物馆既有的网站或首页,本来是作为提供博物馆之相关资讯的管道,例如,我们可以在博物馆的网站上看到有关开放的时间、博物馆政策、博物馆服务内容等管理资讯。有时也包括博物馆各个楼层的空间平面图等细节。数字化的博物馆不但提供可交叉检索收藏品的资料库,多半也会加上网站管理者认为重要或相关资源的网址。先进的数字化博物馆更可能进一步提供“虚拟展示”,这种方式不只使远距离的观众可以对某些有趣的特展进行线上的参观,更可呈现未能在展示现场呈现的实验性的、互动性的展示。通过网站或首页的窗口,博物馆进行着推广和诠释博物馆本身及其所拥有的独特的收藏品的工作。网络的普及让观众更接近与使用博物馆资讯的可能性,各博物馆都纷纷建置自己的网站,设置所谓的“数字展示”,跨越了地理界限。如英国国家画廊(National Gallery)早在13年前就设置了一座微观画廊,让观众可以透过电脑检索方式,深入认识博物馆典藏的画作,比起传统的纸本图录或幻灯资料,要来得简便快速。在国内,故宫博物院的网站做得尤为突出,2001年7月建成后,采用了专线接入及独立的服务器,平均每天的点击率为70万次,最多的一天点击率达到360多万次。目前号称为世界最大的公益性文化网站,故宫博物院网站里面的“网上博物苑”每月都推出一个展览,目的是让更多的观众通过网上了解故宫的藏品和文物。
运用网际网络的普及与数字化技术的进步,可以缩短观众与博物馆之间的距离,在没有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下,造就博物馆与观众间更为亲密的关系,不管是收藏或是展示,皆可做到无距离,让博物馆真正成为一座“无墙的博物馆”,让大众来去自如。目前数字化的博物馆的发展倾向是提供丰富的资料库,博物馆资料库最大的本钱来自丰富的展品收藏,此外,还包括博物馆开设的一些教育课程、图书出版物以及博物馆商店的商品等,这些资源都成为博物馆提供线上服务的内容。如广东美术馆在2000年创建了自己的网站,在不断完善和规划后,开设了国内首家美术馆的网上书店,主要销售广东美术馆开馆以来的出版物。随着线上服务质量的日益精湛及网络的更加普及,科技的进步将会在最快的时间内,使上网的速度越来越快、电脑的容量越来越大、设置越来越普遍。当所有的博物馆美术馆都将其资源上网并形成周密的链接,博物馆文化将是一个崭新的天地。
但是,在网络时代的博物馆迅猛发展的同时,作为博物馆人未免也会担心,是否网络的发展将剥夺人们参观真实博物馆的意愿。不过人们参观博物馆的最终意愿,总是希望由自己的感观亲自证实在网络上所接触或学习的经验,因此,今后人们会自然地将参观博物馆分为虚拟与实际的两种经验。虚拟参观不分国界,而实际的参观则受限于自身所在的地理空间。博物馆应当善用网络的特性发展其多元的功能,虚拟博物馆也不会取代现实博物馆,因为两者的体验是全然不同的,甚至,虚拟博物馆是开拓现实博物馆潜在观众的渠道。
博物馆的网络行销
在全球化资讯发展与科技齐飞的时代,数字化、虚拟化的博物馆为大众提供了无时空限制的、另类的参观模式,同时也影响着博物馆的营运模式和呈现方式,也逐步改变了博物馆与社区及不同社群的互动方式。近年,许多博物馆逐渐将博物馆网站作为一项重要的行销工具,就行销的立场来看,博物馆网站行销的本质和观念,应避免将网站视为电子化或线上简介,而是希望由网站及网络开发更大的观众群,与观众建立、发展以及维系实际到馆参观以外的线上关系。市场导向的思维虽让博物馆更有竞争力,但博物馆真正要建立的是应更具可亲近性与持久性的口碑。广大的服务面向和空间、可亲近性与持久性的内容,正是博物馆应用网络、借由网络行销的本质和目的。
博物馆、美术馆作为不以营利为目的的文化公益单位,网络的行销也不在于营利,世界上有许多博物馆美术馆把网络作为吸收会员、更新会员和吸引会员的投入,甚至鼓励在网络线上捐赠艺术品。美国的旧金山现代美术馆不仅将网站视为行销工具,其丰富的内容也是美术馆重要的内容工具,同时也有助于美术馆潜在观众的开发,他们的网站就是由行销与传播部门和研究策展部门共同管理的。美国的Andy Warhol博物馆让观众以“逛街”的意念悠游网站,认识Andy Warhol和他的作品。目前,美国大多数的博物馆网站都提供博物馆商店的线上交易服务,也有不少的博物馆商品与其他网站链接,进行多元化行销。许多博物馆倾向于以产品导向胜于市场导向或观众导向,并且将工作的重点投注于吸引和鼓励观众去了解或喜爱博物馆所提供的展示、活动或服务,而并非针对某个特定的“市场”或特定目标的观众,设计或提供博物馆的相关产品,往往是未能以全面行销思考。
目前网络时代的博物馆正逐渐被期待贴近多面向的、人文取向的社会关怀。21世纪是人性化的世纪,随着新科技的不断发展和博物馆概念的创新,21世纪的博物馆应该是以人为主的。运用多元化的呈现手法,配合不断创新的科技与媒体,加上多重感官的刺激与体验,将会吸引更多的观众走进博物馆。
(以上来源:《中国美术馆》,内容略有删减)
【数据分析】
随着近年来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博物馆传统的展陈及公众普及方式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但目前我国博物馆的数字化程度两极分化严重,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不仅仅是各地人才之间的技术水平差距,更是因为博物馆人观念上新与旧的不同。
目前我国共有八十余家一级博物馆,是博物馆教育中最为重要的主力军,但目前只有少数博物馆在数字化程度上可以真正地做到服务观众、面向社会。
“博物馆数字化的目的不是为了技术的先进,而应注重实用和用户体验,归根结底用这些技术是在博物馆里服务观众的。”首都博物馆数字部主任孙芮英表示,“只有认清这个宗旨,才能从技术选型到方案设计、实施、为观众服务等真正地做好。”
2000年以后我国新建了大量的博物馆,这些新馆购置的设备往往都是最先进的,但设备好不能代表博物馆数字化的水平和深度。内在软实力的缺失以及数字化目的的不明确导致大量博物馆空有设备,但不能真正用数字化的手段更好地服务观众,从而使这些先进设备闲置,不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在展览的陈列上,数字化手段的应用更多是为了让观众更好地解读展品,在技术上并没有任何难度。以往博物馆藏品的解读方式一般是靠说明牌上的文字或讲解员的讲解,但说明牌上几个简单信息和讲解员的解说已不能满足现今观众的需求,所以利用数字化技术从历史、文化、习俗、工艺各方面对传统的展陈进行补充,使这些历史文化信息能更容易被一般大众所认知。所以博物馆在数字化上技术选型应是稳定的,而不单是先进技术的试验场。
博物馆给人的感觉历来是严肃保守的,在新技术的应用上也是如此。“博物馆工作人员大多是博物馆学、考古学或历史学出身,缺乏技术人才,对新技术的应用比较滞后。”山西省博物院石金鸣院长说道。在采访中,石院长多次表示最要紧的是观念的落后,和是否为专业技术人才无关。
除了人才结构的不合理外,地域资源分配不均是个更大的难题。据《国家一级博物馆运行评估报告(2012年度)》显示,总分排名前10位有9个是央地共建博物馆,排在11—20位的博物馆有8个属于省级及以上博物馆。地县级博物馆待遇条件不尽如人意,难以吸引各专业人才。普通地县级博物馆不用说数字化了,有时可能连专门负责展览的人也没有。对此,制定博物馆编制标准,并建立博物馆从业人员流动机制或能使这种地方落后的情况有所好转。
数字化博物馆的建立,以更高效率和更低消耗的模式,整合更多的博物馆资源。网络虚拟博物馆更是可让用户随时随地登录,也可“搬”出去做巡回展出,最大限度发挥博物馆的知识传播作用,还免去被毁坏、偷窃的危险。
在“互联网+”时代,日新月异的新技术与博物馆的深度结合,为最大限度发挥博物馆的教育和文化传播功能提供了更多可能。这种结合拉近了博物馆与人们的距离,为提升博物馆在公众认知中的作用搭建了更宽广的平台;这种结合提升了博物馆管理和文物保护水平;这种结合为博物馆资源的合理利用和高效配置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撑。“互联网+”时代,博物馆就在我们每个人的身边。
来源:文化大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