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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语相声效仿“德云社”驻点演出 首秀受追捧
5月7日,以广州相声艺术团为班底的“浄心堂”在彩虹曲苑首秀。团长陈坚雄表示,他们以“德云社”为榜样驻点演出,每月第一个周六晚在彩虹曲苑上演一台全新粤语相声小品晚会,为热爱本土文化事业的人打造一块心灵净土。
讲到“浄心堂”这个名字,陈坚雄提醒记者留意“浄”字的笔画,它比平时常用的“净”字多了一点。他说,这是佛教用字,发音跟“净”一样,“浄心”有洗涤心灵之意。跟相声团每年在珠三角等地巡演的晚会不同,陈坚雄和相声团的一帮80、90后年青人这次下定决心要驻点广州,逼迫自己月月推陈出新,不仅要把粤语相声小品发扬光大,还要为热爱本土文化的民众提供一个聚会的场所。 当记者谈起北方相声之首“德云社”,陈坚雄坦言:“它是我们的目标,也是我们的偶像。‘德云社’当初也不是一炮走红,而是经过了艰难岁月熬出来的。那为什么他们可以熬,我们不可以?”
德云社是由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先生于1995年在北京创建的一个相声艺术团,现有六个演出小队100名演员,长期在北京、南京、哈尔滨六个剧场定点演出。广州相声艺术团致力于珠三角市场耕耘,近年也打造了《笑爷制造》、《笑爷驾到》等多台粤语相声小品晚会,受到群众追捧。尽管如此,在广州相声艺术团的大本营广州要想看一台相声晚会,反而不是那么容易。陈坚雄感慨,广州观众只记得我们在电视里扮演的喜剧角色,却不记得我们的演员.他说,“始终我们的根在相声。我们酝酿多时,在广州驻演就是要让观众记住我们。”
当晚一个半小时的演出,9位年轻演员轮番上阵,上演了《小偷》、《电影漫谈》、《跳桥》、《傻仔福》等6个粤语相声小品。作品中既有经典“桥段”,比如戏里不肯死的男主角;也极富时代气息,比如“微信支付”、“母亲节大礼包”等字眼,相当贴近生活;同时,观众调查、观众助演等环节,增加演员同观众的互动。“就算是‘傻仔福’这个大家耳熟能详的滑稽角色,在这里也可以看到他娴熟的表演和崭新的故事。”陈坚雄介绍。
演出有不少年轻观众捧场。90后阿K告诉记者,她从小就爱听黄俊英的相声,前几天从电台得知有演出马上买票从大学赶来观看。她满意地说:”晚会好搞笑!看得出相声团的诚意,以后会继续支持他们。“相声团拥趸陈小姐带了几位朋友过来观赏晚会。她说,”听说演员们为了排练晚会瘦了几圈,我由衷佩服。希望他们创作更多适合年轻人口味的作品,吸引更多年轻人前来观看。”
(以上来源:国际在线报道,陈惠婷,2016-05-09)
粤语版“德云社”如何闯出名堂?
在2016年5月7日晚上,以广州相声艺术团为班底的“浄心堂”在彩虹曲苑迎来首秀。
打造粤味的“相声小剧场”
在郭德纲创立“德云社”的时候,一直坚持在剧场说相声,在相声票友的小群体中开始发家。2005年前后,凭借网络和电视台的广泛传播,郭德纲和“德云社”异军突起,红遍大江南北,专场演出甚至开到岭南。从小剧场走向新媒体,郭德纲为相声艺术找到了新出口。郭德纲更是成为大众眼中的“生意人”,不仅带领“德云社”迈进20周年大关,更为相声这门传统艺术镀了一层金。 在广州70后一代人中,也有大批粤语相声的发烧友。著名粤语相声表演艺术家黄俊英告诉南方日报记者,粤语相声尽管不比北方相声那么根基深厚,源远流长,但也曾家喻户晓、喜闻乐见。
广州相声艺术团团长陈坚雄意在以“浄心堂”打出名堂,甚至向德云社“喊话”。师父黄俊英赞许了这样的“野心”,他希望年轻演员能大胆去做,努力去“熬”,用毕生之力打造经久不衰的“粤语相声小剧场”。
但是黄俊英强调郭德纲的经验难以复制,“德云社”是依靠固定的地点和剧场经验,长年摸爬滚打做出来的,再加上北方相声文化得天独厚的群众基础、历史渊源和发展契机,才最终厚积薄发。而粤语相声根基比较薄弱,只有几十年的历史,直到现在我们都一直在积累舞台经验和写作经验。
相声就像一个“壳”,走到今天,大家不断往里面塞进新的内涵和新的形式。 不变就是坐以待毙。在“浄心堂”的首场演出中,广州相声艺术团的演员上演了《小偷》《电影漫谈》《跳桥》等6个粤语相声小品节目,其中加入了很多迅速逗乐的碎段子和网络化语言等手段。“这和我们当年的路数已经很不一样了”,黄俊英感慨。
陈坚雄明白,传统老艺人那种“三分钟一个包袱,铺平垫稳”的路线,已经很难凝聚现代观众的注意力。黄俊英对于弟子的尝试没有任何干涉和建议,他认为,只有“放手”,真正让年轻人去干一把,粤语相声才能看到未来。
每个月都要有全新笑料“出街”
“很难赚钱,又要担负责任,还不一定能演。为什么要找这些麻烦?”在“浄心堂”演出的后台,一些观众如此议论纷纷。陈坚雄很早就清楚,粤语相声确实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沉寂了下来,他们去做这样的小剧场多少有点“英雄主义情怀”。
想起早些年,粤语相声一天四场的盛况,黄俊英很早便接受了现实中的惨淡,他总是提醒自己的徒弟陈坚雄“不能再沉浸在过往的光辉岁月”,“现在的演出环境不容乐观,如果不去建立一个具有凝聚力的形式,然后坚持下去,相声真的会在广东断了血脉。”黄俊英说。
近几年来,相声小品的演出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广州相声艺术团也从开放演出的方式转变为经纪人制,团员开始面临独立寻找演出机会和平台等种种挑战。然而,对整个艺术团最大的冲击,在于艺术团里的演员“东奔西跑”,形同散沙。
就在粤语相声最不景气的时候,陈坚雄和副团长何建国等一批同行聚在一起开了一个会,把这个事情拍板下来。今年,他们正式拉开“浄心堂”的演出序幕。陈坚雄下定决心:“我这一辈子是从相声开始表演生涯的,不能眼看着相声在广州就这样销声匿迹。”于是,“浄心堂”就这样成立了,从100元的票价一张张卖起。“彩虹曲苑就算全场爆满也就2万多元的票房收入,再扣除其他的费用,真的不能创造什么收益,但这个并不重要。现在大家肯来曲苑,花点小钱喝杯茶,听听相声图个乐,发个微博为我们撑场,这也就足够了。”陈坚雄坦然地笑言。
陈坚雄打开“浄心堂”的创作大门之后,最难的就是每一个月都要有全新的作品“出街”。他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高频率,刺激和唤起大家的创作潜力。“现在的观众已经不那么容易满足了,你随便丢一个段子,他们可能都已经在网上看过了。我们只能把自己摆在这个位置上,逼自己去创作。”陈坚雄说。
业余讲古人尘封,是一名多年的粤语相声爱好者。他指出以前粤语相声很受欢迎,正是因为剧本中写作的笑料很成功,全是从生活中提炼的,自然有亲切。而现在已经很难再创作出那么优秀的底本。“粤语相声要后继有人,不单只是需要能说会道的表演型人才,还需要他们具备成熟的创作能力。”
“栋笃笑”表演者梁晓智则告诉南方日报记者:“过去,有的相声作品不走原创路线,他们会改编登载在文学期刊上面的相声作品,将它们翻译成粤语,这在当时也是一种创作方式。但是说到底,还是没有真正在自己的土壤和文化里面找到创作的内容。”
南北语言艺术有望交汇形成合力
除了亟待蜕变的内在,粤语相声的发展也正在面临着外部力量的冲击,特别是脱口秀、“栋笃笑”等近年来蓬勃发展起来的语言艺术。
在脱口秀刚刚风行的时候,曾被视为是“短相声”或者“垫话儿”。这两年国内的脱口秀节目在小荧幕上扎堆出现,也开始涌现不少高水平的创作和表演。可以说,在年轻人的中间,脱口秀的受众和相声的受众已经不相上下。
“在影像化的时代,脱口秀有着一种更加集中和频繁的喜剧效果,对于观众来说更加刺激和好看,难免会吸引关注和越来越多的爱好者。”梁晓智对此也有同感。
然而,无论是脱口秀,抑或是在广东地区比较受欢迎的“栋笃笑”,都是一种极具生命力的语言艺术,它们对于现实和潮流的敏感度更高,对于传统的相声艺术有着不少可以借鉴的地方。
对于陈坚雄而言,密集的包袱、频繁的爆笑,并不是相声这门艺术所追求的。至少不是最重要的目标。在之前的很多年里,粤语相声并非以一味爆笑为己任。“语言艺术四个字不只是‘爆笑’那么简单。相声能为人带来的也不只是‘爆笑’,只追求‘爆笑’的相声未必是好的作品。”
随着网络化时代的不断交融,语言艺术已经开始汇流在一起,难免相互影响,单口相声、海派清口、脱口秀这些单人表演的喜剧形式各有特色,但有着相当多内在相通的地方。受访业内人士认为,艺术之间的相互融合,也将成为南北相声艺术未来延续发展的重要途径。
“我并不觉得这些形式之间有一个绝对的壁垒,在我看来,粤语相声早就脱离了最传统守旧的框架,它绝非只能走一种老路子。在我看来,它的变化越多越好,我希望观众能够在‘浄心堂’看到粤语相声翻天覆地的变化。”黄俊英言谈之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广东本土“栋笃笑”可以有所作为
除了传统的粤语相声,其实广东本土还有许多语言艺术表演者,在孜孜不倦地进行各种尝试,以寻求本土语言文化表演艺术的新生之路。在东莞每月定期举办免费“栋笃笑”演出的梁晓智就是其中之一,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许多观众见识到了不同于黄子华港式风格的“栋笃笑”表演。
因为“栋笃笑”比较是新锐独立的语言艺术形式,而且来自民间,好处是观众喜闻乐见,所到之处必定风靡口碑,其中也有困惑,没有专业机构化,因为地域特性,未能完善商业市场,表演者需要顾及更多的生活事业,而未能全身投入,这些都是制约即使签约了大型卫视频道的几位优秀脱口秀演员,目前全职进行,也是在初创阶段。
如果在东莞继续做,对外扩张是必须的,我也会用普通话演出,在这数年也在东莞、深圳、广州、香港等地演出过,粤语市场两广有一亿观众,尤其80后、90后接受新鲜事物的一代,还是可以有所作为。“栋笃笑”也是需要专业机构化,吃透地域特性和商业市场的“奇点”,才能持续。
我想,当你做一件事专注十年,其中的技能就会成为肌肉记忆。语言、表演、笑话、节奏,这些对我就是如此,我常觉得我在平时与一众气场类似的同类老友在饮茶吃饭时,更像是表演着即兴的“栋笃笑”。
(以上来源:南方网,梁晓智,2016-05-12)
粤语相声这类方言艺术值得珍惜
方言及其以方言为基础的各种艺术,属于地域文化,同时也是中国文化有机的组成部分。事实上,中国文化从来不是单调的,正是有了丰富的、别具个性的地域文化,中国文化才博大精深,多姿多彩。不能想象没有了地域文化,中国文化以及中国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显然,方言既是地域文化的象征,同时又是地域文化极为重要的支撑。因此同样不能想象没有了方言,中国文化以及中国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偌大的中国,如果所有地区都讲方言,没有一种全国通行的语言,那也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这就是推广普通话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所在。推广普通话和尊重方言,完全是可以并行不悖的,普通话满足不同地域间人们交流的需求,增加民族凝聚力,强化国家认同;而方言,则满足区域内交流的需要。此外,也是更为重要的,方言承载着一种情感,亲情、乡情,尽在乡音中,“乡音无改鬓毛衰”表达的是一种何等强烈,何等深厚的情感啊。
然而在实际推广普通话的过程中,却存在着一些偏差,很多时候,把普通话和方言放在“先进-落后”二元对立的话语体系中,对方言造成了冲击。除了政策上的偏差,社会的变迁也给方言以非常大的影响,人员流动空前频繁,交通和通讯工具的日新月异,使得方言使用的空间较之以前变得狭小。在很多地方,普通话和方言还被置于“洋-土”的隐喻中,导致年轻一代对方言产生疏离。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粤语相声一类的以方言为基础的艺术形式式微,与方言受到的冲击息息相关。作为中国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方言值得珍惜和维护。对于粤语相声这一类的方言艺术,公共管理部门若能主动地投入人力、物力予以保护,其复兴或可期待。
而社会变迁对方言造成的冲击,或许更多地需要社会力量为主体加以应对,比如民间团体以各种方式的守护和维护。同时,社会是公平的,时代在对方言冲击的同时,也必定会给方言的生存和发展新的机遇和空间,比如新的传播手段和传播形式,旧的艺术形式的创新,乃至创造新的艺术形式。或许不必那么悲观,新的时代条件下,方言应该还是有其生命力。对于大众来说,积极守护和顺其自然,是必要的态度。
(以上来源:羊城晚报,作者是华南理工大学教授,2015年11月19日)
【数据分析】
相声曾经是普通老百姓最喜欢的一种艺术形式,在广东由黄俊英等人开创的粤语相声尤其深受当地民众的欢迎。如今,80岁高龄的黄俊英老先生,以他为代表的广州相声艺术团在民间有很好的口碑,在当前信息社会,艺术形式呈现多样化的时代下,粤语相声能否保持稳步发展成为一个现实问题。广州相声艺术团为班底的“浄心堂”以“德云社”为榜样进行驻点演出,每月第一个周六晚在彩虹曲苑上演一台全新粤语相声小品晚会,谋求新发展。
以“德云社”为榜样探索粤语相声发展之路
德云社是最早的“互联网相声”,另一方面着手挖掘整理濒于失传的曲艺节目,最早提出了“让相声回归剧场”的宗旨,虽然多年来风波不断,但不懈努力之下, 的确使相声在演出市场获得了一席之地,并走向了今天的成功。
可以说“浄心堂”是对“德云社”的效仿,广州相声艺术团的成员们指出德云社是他们的目标和偶像,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努力和放手去做,去尝试。粤语相声确实发展到一个坎儿,它需要新节目、新招式和新噱头,才能生存下去。
艺术融合或将成为南北相声艺术发展的新途径
在影像化的时代,脱口秀有着一种更加集中和频繁的喜剧效果,更加刺激和好看,更容易吸引关注和越来越多的爱好者。
然而,无论是脱口秀,抑或是在广东地区比较受欢迎的“栋笃笑”,都是一种极具生命力的语言艺术,它们对于现实和潮流的敏感度更高,对于传统的相声艺术有着不少可以借鉴的地方。密集频繁的爆笑,并不是相声这门艺术所追求的。至少不是最重要的目标。在之前的很多年里,粤语相声并非以一味爆笑为己任。语言艺术四个字不只是‘爆笑’那么简单。相声能为人带来的也不只是‘爆笑’,只追求‘爆笑’的相声未必是好的作品。
随着网络化时代的不断交融,语言艺术已经开始汇流在一起,难免相互影响,单口相声、海派清口、脱口秀这些单人表演的喜剧形式各有特色,但有着相当多内在相通的地方。粤语相声早就脱离了最传统守旧的框架,它绝非只能走一种老路子,艺术之间的相互融合,也将成为南北相声艺术未来延续发展的重要途径。
发展以方言为基础的艺术形式还需方言保护
广东粤语相声,由黄俊英、何宝文、杨达等老前辈推上一个高峰,是广府观众最喜爱的娱乐方式之一。但是面对各种娱乐形式的冲击,粤语相声面临严峻挑战,这同方言受到的冲击息息相关。
方言及其以方言为基础的各种艺术,属于地域文化,同时也是中国文化有机的组成部分。中国文化从来不是单调的,正是有了丰富的、别具个性的地域文化,中国文化才博大精深,多姿多彩。方言既是地域文化的象征,同时又是地域文化极为重要的支撑。推广普通话和尊重方言,完全是可以并行不悖的,普通话满足不同地域间人们交流的需求,增加民族凝聚力,强化国家认同而方言,则满足区域内交流的需要。
作为中国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方言值得珍惜和维护。对于粤语相声这一类的方言艺术,公共管理部门若能主动地投入人力、物力予以保护,其复兴或可期待。
来源:文化大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