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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日祭》首播零差评 网友赞代表中国最高水平
当下荧屏一度充斥“中国人看了想笑,日本人看了更想笑”的抗日神剧,《四十九日祭》的横空出世,令网友高呼惊喜。这部由严歌苓编剧,张黎执导,集结了张嘉译、宋佳、胡歌、黄志忠、张歆怡等实力派演员的史诗大片,已于昨晚强势登陆湖南卫视金鹰独播剧场,以首播“零差评”的好成绩领跑12月电视荧屏。甚至,连向来不给国产剧好脸色的“高智商”微博大V,也盛赞其“代表了中国最高水平”。那么问题来了,这部首播“零差评大剧”,究竟为何这么“神”呢?
制作精良:投资1.2亿,慢工出细活
《四十九日祭》由湖南广播电视台、湖南广播电视台卫视频道、北京世纪伙伴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中国广播电影电视节目交易中心、北京光线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小马奔腾壹影视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盛典文化影视基金、上海新文化传媒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斥资1.2亿联合打造,旨在最大程度还原1937年冬南京那场人类大浩劫。该剧出品方透露,目前90%以上的电视剧制作费只占其中的30%到40%,甚至更低,“一部收视口碑俱佳的电视剧,本该就是各个制作环节的合力。现在大家都太浮躁了,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粗糙滥造的雷剧。”
12月1日晚首播剧情中,战火燃烧南京城,我军陆军少尉戴涛(胡歌饰)拼死抗战、英勇无畏,man爆全场。而备受观众期待的“假神父”张嘉译与宋佳版赵玉墨也悉数亮相,以精湛的演技赢得观众认可。同时,该剧配乐、画面感更得到网友频频点赞,感叹这是一部拍出了电影大片味道的电视剧。在导演张黎看来,营造品质的关键在于细节,“呈现在画面里的每一件道具,它一定是那个年代有的,我们基本做了一个还原。哪怕是小到一张信纸、一辆自行车,都要跟当时一样”。
底蕴厚重: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电视剧观众迷恋轻松、好玩的剧种几乎是一种天性。但凡加上“严肃”二字,大部分文艺作品都会减少原本可能的目标群体。然而,《四十九日祭》却不走平凡之路,它不是重口味,也绝非强情节,文火慢炖、乱石铺街的风格,依然让首播舆情鼎沸,观众大呼“根本停不下来”。究其原因,一部不靠小鲜肉、物欲展现、狗血情节等手段,首播就能吸引观众并引起热议的电视剧走红了,除了有精良的制作、深厚的剧本作为基础,还在于它人性救赎和生命尊严的普世主题,以及向全世界展现了中国传统生命哲学——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于南京大屠杀这段历史,张黎导演认为,可以宽恕,但绝对不能忘却,更要求日军侵略者向中华民族道歉。“中国人太善良了,容易忘记不好的事。遗忘是一种本能,也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但没有清算的遗忘是对逝者的亵渎。作为一部纪念首个国家公祭日的作品,与其说《四十九日祭》在打捞历史,不如说是一枚深水炸弹,不仅激发了国人‘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的傲骨,更引爆了全人类对战争的反思、对罪恶的清算。”
唯有牺牲告慰飘摇的生命
张黎导演的《四十九日祭》改编自严歌苓小说《金陵十三钗》,46集的故事,不像电影那般急于追求人性救赎的落点,也没有在人格贵贱上做刻意文章。除了青楼女子随身带着的风情与自卑,张黎更多的在情感的排异性上酝酿冲突。玉墨与孟繁明欲罢不能的情,成了叛逆期女儿孟书娟不可调和的恨,这样的劫数推动着剧中人无处逃遁的命运。此人物关系严歌苓原著有所涉猎,在张艺谋的改编中被去掉了,张黎不仅给捡了回来,还用它替代了电影中的二元尊卑,成为人物与命运交集的神经元。从该剧前半程来看,没有高大全的人物,甚至没有所谓英雄,只有刻骨的灾难,以及绝境中飘摇的生命和自我的救赎。
篇幅舒展的《四十九日祭》,在张黎风格化叙事和影像追求下,一面是更加残酷的战争呈现,一面是愈发丰满而个性的人物表达。电影主要围绕着外国假神父和玉墨做文章,电视剧则是战争长卷下的群像塑造。剧中,孟书娟、张欣怡照旧,小宋佳顶替倪妮,黄志忠化身的孟繁明回到原著的轨道,假神父的使命也还给了张嘉译饰演的法比,胡歌则接棒佟大为完成一个铁血硬汉的生命祭礼,文章打酱油出演了鬼子军官。
剧中玉墨是个褪去娼妇色彩的文艺女青年,为此小宋佳还文采飞扬地写了一篇《我演玉墨时,在想些什么》,甚至还搬出了清末作家韩邦庆的《海上花列传》和陶慕宁先生的《青楼文学与中国文化》,下的功夫之深,可立为当世女演员榜样。
法比在原著中是个沾染恶习的英国佬,张嘉译演绎这一角色坏毛病缠身的同时,不失人性本善与是非决断,不论在剧中的故事里还是群戏的突围中都是个脊梁骨似的人物。法比一角让张嘉译的表演又一次在年度电视剧男演员的表现中傲立群雄。
电影中掩护学生的那场戏被电视剧保留了下来,而且张黎还加了一点猛料,同时掩护了玉墨等几位的逃离。在军官戴涛眼里,战火中没有干净的女人和肮脏的女人之别,只有受难的女人,而保护女人,是军人,更是一个男人的天职。在他的帮助下,学生与妓女爬上了同一辆车,命运就此紧紧捆绑在了一起。显然,导演意图借戴涛的个人情怀,告诉观众电视剧与电影在细节上的不同。
在让胡歌对位佟大为的铁血之前,张黎先刻画了他的柔情。电视剧中的戴涛不必像电影里的李教官那般急于流血牺牲,而是以军务之名被安插在了玉墨的藏玉楼下抒情。作为玉墨与孟繁明情殇的旁观者,冬夜的雨打在他的钢盔上、他的雨披上和他跷起的二郎腿上,镜头摇曳如卞之琳《断章》;他装点成青楼女子窗前的风景,同时装点着玉墨的凄情。
除了玉墨与书娟之间因为女儿憎恶父亲而不可调和,军官戴涛、孟繁明与玉墨之间的情愫是张黎制造人物黏性的另一个几何三角。随着戴涛与玉墨之间的友情向爱情逼近,《四十九日祭》注定要被战火演绎得压抑而凄美,最后唯有牺牲才能告慰。
微评
@李星文:所有剧里都有麻烦制造者,不懂事,认死理,搞飞机,这个剧里是孟书娟。生死关头,沉浸个人世界观里跟大人作对,跟安全作对,跟爱自己的人作对。对这种劲劲儿的货,唯有等她长大才能懂事。
@梅子笑:胡歌同学真是在《四十九日祭》里奉献了从艺以来最赞的表演。长刺的女性好像很讨部分人喜欢,可我怎么这么不喜欢张牙舞爪和作的女性。12月南京的冻雨,我看着都凉。
张黎用四十九日祭出柔软与伤感
电视剧《四十九日·祭》里,并没有可供津津乐道、启蒙的新鲜视角和人物,而是善恶是非异常确定的人物。与电影和小说着重区分妓女与女学生不同,张黎的视线里男人与女人的区别更大。
电视剧《四十九日·祭》的导演张黎,此前曾执导过《走向共和》、《人间正道是沧桑》、《中国往事》等颇多具备精英知识分子气质的国产剧。这些作品毫无例外地拥有同一个特征:提供了新鲜的、与主流定论不同的历史人物与价值观,也因此备受精英知识分子的推崇。然而,《四十九日·祭》中张黎则走上了不同的路径:对于南京大屠杀这一事件,与含混立场截然相反,立场相当坚定,相当主流化——日本兵虐杀中国平民不容置辩,历史不容忘却。
张黎不止一次地提及自己拍摄《四十九日·祭》的缘由,恰好在于主张忘却和宽容的我们,逐渐忘记了那一段如此惨绝人寰的历史;同时,施暴者正试图抹去这段历史。“忘记屠杀,等于第二次屠杀”。
所以在这部剧里,并没有可供津津乐道、启蒙的新鲜视角和人物,而是善恶是非异常确定的人物。代表着普世价值与和平意愿的安全区国际志愿者,他们饱含热泪却每每无能为力;身着黄色军装的日本人是人间地狱惨剧的制造者,刺刀一次次刺出、枪声一遍遍响起,他们心硬如铁;代表着政府意志和取舍的国军高层,在咒骂和震惊中登上了逃难的大船,放弃这座即将沦为人间地狱的城市;穿军装的普通士兵,在战争中想着活下去,也坚持着哪怕最艰难的反抗和最微弱的保护。镜头下更多的,是被战乱和屠杀吓坏了的普通平民,左奔右突却逃不脱厄运,如草芥一般被杀戮。
张黎形容自己“一颗心又大又柔软”,他喜欢的男人是“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与电影和小说着重区分妓女与女学生不同,张黎的视线里男人与女人的区别更大。所以在电视剧里,男性的角色戏份被加大,他们无论军官(戴涛),无赖(法比)、杂役(阿顺),都在任何时刻想着保护他们身后的将来可能成为母亲的女性。不论妓女还是女学生,不论是杂役还是士兵,他们都是带有污点的普通人。
故事的开始,法比是个泼皮无赖式的假神父,玉墨是个心比天高、身为下贱的烟花女子,孟书娟是个带着青春期病态的拧巴少女,他们有着自己的情绪和个性,上下左右看不对眼,是是非非模糊勾连。当屠城的灭顶之灾来临,在教堂里毫无血脉关系的七个男人和十三个女人,相濡以沫,相互扶持,温情与暖意充满湿漉漉的感动。
人生只有一次的死亡虽然毫无意义与悲壮感,也因为动机充满了素白的美好。军官戴涛与妓女玉墨的一段若有若无的情愫,是这昏天黑地49日里不多得的希望与美好,也是导演内心的柔软、浪漫与诗意。倘若戴涛与玉墨在雨中初识,偶然眼神相撞后,戴涛一段雨中的独舞还带着正常岁月的憨气与傻气,那么屠杀来临前,戴涛与玉墨一段充满激情的热舞,则充满了赴死前短暂偷欢的悲怆。
在《四十九日·祭》的镜头里,有血腥和残暴:日本兵举起一次次刺向平民的刺刀,脚下是血流如河;也有充满不幸预兆的美好:碧蓝天空下晦暗涌动着的云彩,杀戮进行时柔软清凉的钢琴曲——这便是张黎的柔软与伤感,那么多的暴行,撕毁了美好,却无可回避。
《四十九日·祭》里频繁出现的惨烈镜头,毫无疑问对当下观众的观剧体验是一种挑战和冒犯,然而在张黎看来,“诛千人不如得一心”,哪怕这部电视剧被不多的人看见,并铭记那段历史,便已值得。
【数据分析】
由严歌苓编剧、张黎执导,汇聚张嘉译、宋佳、胡歌、黄志忠、张歆怡等实力演员,改编自小说《金陵十三钗》的热血钜制抗日风暴《四十九日祭》,于12月1号登陆湖南卫视金鹰独播剧场。作为第一个国家公祭日的纪念力作,该剧以崇高的使命感和历史敬畏感,对日军暴行展开最深刻的揭露与清算。清算历史,就是树立正确历史观,还日本侵略中国人民的罪恶战争历史以本来面目。诚如导演张黎所言,有些罪恶可以宽恕,但绝不忘却。
面对“南京大屠杀”,导演张黎有意深化主题,既没有套用以往抗战剧的战场搏杀,也没有重复电影《金陵十三钗》的苦难叙事,而是用电视剧更大的空间来展现南京大屠杀前后49日的人性与情感,用强节奏的时间叙事构建了一个深邃而惊心的战争大世界。
普通观众都爱有个性、有故事的人,《四十九日·祭》将这种关注发挥到极致,用个性化群像呈现了一个被死神来回撕扯的群体性命运。爱喝酒、爱赌博、耍贫嘴、不信神的伪神父法比,貌似风流实则有风骨的风尘女子玉墨,怨恨父亲的性情阴郁的少女书娟,浪漫的国军少尉狙击手戴涛,阎王躲着走的四川老兵油子李全友……几位个性人物和他们所代表的阶层群体因为日军屠城捆绑在一起,不管情愿与否,无论职业如何,在侵略者面前,他们都要共同面对死亡,而对于每个人来说,生命都是珍贵的,生存的权利都是平等的。
从人道主义角度讲述人类历史大事件,《四十九日·祭》拥有的是一颗“世界心”。少女手中的照相机记录着残酷历史,一个个美学意象折射着人物的动荡命运,加上散不掉的大雾、倾泻而下的大雨和凋零的红玫瑰,写意镜头下,整部剧呈现出一种静水深流的意境。比如剧中玉墨和戴涛的爱情就充满了诗意的残酷。大雨中,执勤的少尉军官戴涛穿着雨衣,对着楼上的玉墨即兴跳舞,雨水随着他俏皮的舞步碎成水花,引得冷漠孤傲的玉墨也忍不住笑。那份绝境中的浪漫就如《芙蓉镇》中,西方观众最爱的镜头——姜文和刘晓庆跳着华尔兹扫街。而当戴涛被日本军官捏住嘴巴,施以极刑时,穿插镜头却是玉墨对他的爱抚。一喜一悲,一生一死,一如《人生正道是沧桑》中瞿恩牺牲,《辛亥革命》中秋瑾就义,《四十九日·祭》延续了导演张黎一贯的美学理念,电视剧让英雄的死在宁静中抹上了浪漫主义色彩,让人心碎,令人难忘。
《四十九日·祭》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回望一段国家记忆,将重大历史题材和主流价值用有吸引力的表述方式和创新的手法来阐述,以此纪念曾经发生过的重大民族灾难和抗争英雄,也是对中国第一个国家公祭日的崇高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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